捌零後的痛
大学四年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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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16-10-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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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些时日，督着老二、老三在灯下添课，总不免追忆起旧年景况。难怪世人常叹：失却了，方知是珍宝。往日那灯红酒绿的岁月，只觉着寡淡无味，甚是无趣……再看今朝，每日未及申时便急急归家，稍迟片刻，荆室便遣连环电函相催。而今倒巴不得衙署离不得我，夜夜皆需点卯当值方称心。
幼时最痴心妄想的，便是当个文人。虽不敢比肩豫才先生，总盼着有三两篇什选入课本，教后世学子揣摩笔者心意——便如肆哥点了两个技者，一个是女子，另一个亦是女子。
怎料人渐次长大，竟与少时痴念一步步蹚远了，末了竟背道而驰。譬如从未料想会执教鞭、会当东家、会娶悍妇、会食软饭……儿时憧憬的种种，长大竟一桩未成，这般看来，也算得离经叛道了。世人皆道实现梦想乃大造化、大欢喜，我环顾自身周遭，却觉此论未必周全。便如我，虽叛了初衷，倒也自在安乐。
圆了幼年痴念的，自然值得钦敬。有如B君，自幼立志当校长，觉着执掌学府最快意——既可管束众人，又能与诸上官周旋，做些捧靴的勾当。至于受管的教员是否欢欣，原不与他相干，不过欲行些霸道罢了。恰如今岁他与乡绅邀集富贾，欲设奖学基金以促课业，A君便急急来电，劝我倡议为教员捐置空调。我初时不解其意，A君道：“老校长惜银钱不许装空调，托辞电路不堪负荷。B某亦是一路货色，独给自家装设，却禁绝众教员。若你等捐来，他便再无推拒的由头。”我暗忖以B某为人，纵应允装机，转瞬必给诸教员安设电表，或令坐班时除授课外皆需在值房吹风，更甚者专挑教员的错处，集会时揪出台来，捶胸顿足地训斥，且对此等把戏乐而不疲。
然实现少时夙愿，未必尽是佳事。我身边便有两桩活例。
曾问A君何以择教职，他道幼时遭塾师痛殴，欺侮得狠了。某日灵光乍现，掐指算来，待他学成出师时，那先生的孩子恰该入学。遂立志执教，要将当年所受的“教诲”，原样奉还与先生之子。待他真个执起教鞭，偏逢新政严禁体罚，那先生竟又高升学官，成了他的上司。至于上司的公子，A君在整个小学阶段竟未曾得见，唉！
另有同窗X君，少时便立志成为妇科圣手，后来果真如愿。初执业的两年颇觉振奋，未料此后不知何故，竟成了性情冷淡之人。
呜呼，人生百态，殊难预料。
幼时最痴心妄想的，便是当个文人。虽不敢比肩豫才先生，总盼着有三两篇什选入课本，教后世学子揣摩笔者心意——便如肆哥点了两个技者，一个是女子，另一个亦是女子。
怎料人渐次长大，竟与少时痴念一步步蹚远了，末了竟背道而驰。譬如从未料想会执教鞭、会当东家、会娶悍妇、会食软饭……儿时憧憬的种种，长大竟一桩未成，这般看来，也算得离经叛道了。世人皆道实现梦想乃大造化、大欢喜，我环顾自身周遭，却觉此论未必周全。便如我，虽叛了初衷，倒也自在安乐。
圆了幼年痴念的，自然值得钦敬。有如B君，自幼立志当校长，觉着执掌学府最快意——既可管束众人，又能与诸上官周旋，做些捧靴的勾当。至于受管的教员是否欢欣，原不与他相干，不过欲行些霸道罢了。恰如今岁他与乡绅邀集富贾，欲设奖学基金以促课业，A君便急急来电，劝我倡议为教员捐置空调。我初时不解其意，A君道：“老校长惜银钱不许装空调，托辞电路不堪负荷。B某亦是一路货色，独给自家装设，却禁绝众教员。若你等捐来，他便再无推拒的由头。”我暗忖以B某为人，纵应允装机，转瞬必给诸教员安设电表，或令坐班时除授课外皆需在值房吹风，更甚者专挑教员的错处，集会时揪出台来，捶胸顿足地训斥，且对此等把戏乐而不疲。
然实现少时夙愿，未必尽是佳事。我身边便有两桩活例。
曾问A君何以择教职，他道幼时遭塾师痛殴，欺侮得狠了。某日灵光乍现，掐指算来，待他学成出师时，那先生的孩子恰该入学。遂立志执教，要将当年所受的“教诲”，原样奉还与先生之子。待他真个执起教鞭，偏逢新政严禁体罚，那先生竟又高升学官，成了他的上司。至于上司的公子，A君在整个小学阶段竟未曾得见，唉！
另有同窗X君，少时便立志成为妇科圣手，后来果真如愿。初执业的两年颇觉振奋，未料此后不知何故，竟成了性情冷淡之人。
呜呼，人生百态，殊难预料。
